亓令月有时候也很烦母亲的独断。
不想要孩子的时候她推着你生,想要孩子的时候她又不让你生。
吃药堕胎后的亓令月,有好几天都没有搭理她娘。
不管太后也是拖着病体在照顾她,总之就是脸一撇,不管不问不招呼。
太后对女儿是完全的纵容,她甚至不愿意嬷嬷去劝公主,“月儿她太苦了,除了怪哀家,她又能去怪谁,就让她发泄心中怒火,不然积压在心里,反而不好。”
但是亓令月也知道,她为非作歹的基础是母亲,扪心自问,她也不是非要这个孩子,自己别扭了几日就和母亲和解了。
和解了就不安分,要闹幺蛾子。
“皇后现在越发怠慢,我回宫这么些时日,都没见过她。”
“你见她干什么?”太后问,“哀家特意没让她过来,免得你看着她生气。”
“我看着她生气不是应该的吗?”亓令月冷笑,“她趁我去皇觉寺动弹不了,还解除了我和驸马的夫妻关系,谁给她的胆子。”
“这事她如何能做主?”太后安抚女儿,“想要平息李家的怒火,这是唯一的条件,谁叫你那么大张旗鼓地去挖人家祖坟,人家也是世代官宦,书香门第,若忍下这等奇耻大辱,岂不是人人轻视。”
“那就不要在京城待了。”
这是亓肇对太后的解释。
“怎么处理还不是陛下一句话。”亓令月不信,“李家再如何,他是臣子,臣子胆敢和陛下谈条件?”
“我看就是魏向晚给陛下出的馊主意。”
“母后,你看你千挑万选的皇后,让你女儿摔了这么大个跟头,我这几年都是白忙活,全让人看笑话。”
“哀家也后悔了。”太后忙安慰道,“原想着她家中没人,是个好拿捏的,哪知道是面上乖顺,内里藏奸。”
“之前看重她貌美,能和杜玉珍争宠,早知道杜玉珍是个蠢货,哀家就不必这么紧张,随意挑个普通人,后续换人扶持也方便。”
“现在想要找个比魏向晚更漂亮的女人进宫来和她争宠,太难了。”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现在和魏向晚好,等到更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来,他就不知道忘到哪个爪哇国去了。”亓令月满眼阴毒,“生了太子了不起?我让他有命生,没命养大。”
“你可不要乱来。”太后警告她,“魏向晚不蠢笨,没有完全准备,不要轻易动手,不然哀家都不知道怎么救你。”
亓令月现在还在养身体,就想先给魏向晚一点开胃小菜,联系了钦天监,让他弄出点星象来说中宫不详,皇后孤煞,冲撞陛下。
也是运气。
钦天监的儿子就是魏虑的狐朋狗友之一。
那天喝到半醺回家,被老子提着耳朵警告,离魏虑远些。
儿子纳闷,“为什么呀?我们真的就只是凑一块喝酒玩乐,啥正事都不干。”
“皇后要倒霉了,魏虑还有好?反正你离他远点。”
“皇后为什么倒霉啊?”儿子奇怪,“爹你从星象上看出来的?怎么个倒霉法,有没有化解办法,我喝魏虑这么多酒,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就远离,那以后我在京城还怎么混?”
“混,混死得了你,明日就把你送回老家,看你怎么混。”钦天监啐道。
不过在老婆的说和下还是吐露出太后想让他构陷皇后的事。
“爹你糊涂啊。”儿子酒还没醒,拍大腿看着他爹摇头,“皇后什么名声,现在太后长公主什么名声?爹你要接了太后的话去说皇后的不是,我看你也不用回老家了,迟早把命交代在这。”
夫人拍打一下儿子,口无遮拦,百无禁忌。
“你爹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这儿子睡到半夜酒醒了,反应过来他爹是故意给他透信让他去魏家卖个好,他连夜爬起去找魏虑,因为不敢敲门,爬的墙,险些被当做小偷打死。
“快去找你家老爷,我有要紧事。”
王亦慧原本定的当天就要进宫,她有些紧张,“太后若真用出这招,咱们怎么应对啊?”
“你先告诉娘娘,让她有个心理准备。”魏虑盘算,魏家人丁稀少是客观事实,“娘娘在家时每年都要去城外开施粥摊子,进宫后我倒是忘了,只要舍得钱财散去,我就不信还换不来一个好名声。”
王亦慧到魏向晚面前忧心忡忡说出这件事,魏向晚反而笑了,“无事,我是太后亲自选进宫的,她如今要说我不好,那是打她自己脸。”
“选我的时候朝臣们已经争议过一次了,说我无父无母命硬,当时钦天监合的八字,太庙前卜卦求签,都是上上解,天作之合,难道都是太后在作假?”
“但是她有这个心思,总能找到说辞。”王亦慧表示,“郎君都说要出去布粥。”
“善事要做的,但是不急在这一刻做,旁人也不是傻子,哪有现花钱买名声的。”魏向晚笑,“你让哥哥放下心来,我有准备。”
“就让哥哥同他的朋友说,让他爹不必烦恼,就照太后的意思去办,只是话说得模拟两可些,只说不好应在后宫,不要直接说应在我身上,不然陛下直接发脾气,他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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