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把娘家嫂子召进宫,言谈间十分和睦,“其实哀家一直想着把月儿嫁回刘家去,这样生下的孩子哀家会让陛下封他一个郡王。”
“这样等哀家百年后,就不用担心娘家落魄。”
“可惜月儿那个死心眼,被李兰道迷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太后思来想去,月儿二嫁不好找,不如嫁回娘家去。
娘家嫂子没吱声,她知道太后的想法,反正她现在是没有年龄合适可以尚主的儿子,凡事过耳不过心,不关她的事。
长公主这名声都烂成什么样了,也就太后还把她当个宝贝。
“现在哥哥还当着刘氏族长,等到哀家去后,侄儿能不能顺利接过他父亲的位置却不好说。”太后提醒嫂子,“另外一支可出了个亲王,现在是哀家压着宸王不和他母亲那边联系,但是等哀家走后,他肯定是要亲近自己的亲舅舅,而不是哥哥。”
嫂子这才有些愁模样,“娘娘的意思我等,家里也愿意为娘娘分忧,只是现在家里确实没有合适的男子。”
“倒是二房那边,刘妃最小的弟弟还未婚配。”
刘妃的弟弟,那可差辈了,太后皱眉。
“虽然差辈了,但是年纪差的不多,今年二十岁,虚岁比公主小三岁,正印证了女大三,抱金砖。”嫂子解释,“他父母都不在了,长兄嫂给了他一幅身家分出去单过后就没人管他,婚事没人给张罗,也就耽误下来。”
“一个庶子。”太后不满皱眉,怎么好配他的月儿。
“长公主是二嫁了,二嫁驸马身份低些也正常。”嫂子说,“娘娘若看不上,那刘家是真找不出人来,再找,都要出五服了。”
“那么多侄子,就没一个合适的?”太后不信。
“十五六就开始定婚事了,再往下,那也差的太多,不是良配。”
太后送走娘家嫂子,还是决定再看看。
偏偏这个时候京中有传闻,长公主在皇觉寺有奸夫,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奸夫都让杀了扔乱葬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长公主现在死了老公,养几个姘头也不是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狠,是因为长公主怀了野种,
太后容不得。
太后请了好几家的太太夫人进宫,说到月儿的婚事,大家都回避转移视线,好在京里二十岁还没成婚的人还是少,就算是有成了鳏夫的,最近也抓紧时间定下亲事,以免被太后抓了壮丁,要娶长公主。
娶长公主不但要命,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她还要挖人祖坟。
太后不知道这些传言,没人敢和她说,宸王也被陆侧妃劝住,不要跟太后提宫外的传言。
“太后出不了宫,宫外的声音她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王爷在太后面前说破,除了挨一顿骂,旁的什么用都没有,太后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太后一开始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到底可怜女儿前头两个孩子都没留住,她想着反正夫孝未过,不如让月儿偷偷生下这个孩子,孩子出生,夫孝也守完,正好二嫁。
有御史在朝上提出此事,亓肇气冲冲去了庆寿宫,“母后,现在宫外都在传长公主怀了野种,可有此事?”
“无稽之谈!”太后闻言震怒,难道这就是那些妇人搪塞自己的原因,明明瞒得很严实,她又惊又气,“月儿在皇觉寺吃素,蔬果不顶饿多吃了些,人就胖了些,这是正常,怎么就和怀孕扯上关系。”
“母后把她叫出来,朕让太医来一查便知。”亓肇阴沉,“若是她这般不守妇道恣意妄为,后宫留不得她,亓家也没这样的人。”
“好啊,哀家你不信,你信外头的谣言,你今日要查月儿,不如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太后站起,“女子名节何其重要,陛下要伙同外人来逼死月儿,不必这么大费周章,陛下如今嫌哀家碍眼,哀家这就带着月儿去死,不污了陛下的眼。”
“母后你这是强词夺理。”亓肇无语以对。
太后扯着帕子开始哭喊起来,“先帝爷,你怎么那么早就去了,留下我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当初拱立你的好儿子当皇帝,如今连他可怜的姐姐都容不下,先帝爷,你带我走吧,不要留我在这受委屈看人脸色。”
一番唱念做打,亓肇落荒而逃。
到了长乐宫还在生气,“太后现在是撕破脸皮了,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竟然像市井泼妇一般。”
“不管长公主有没有怀孕,现下,这个孩子都保不住了。”魏向晚给他倒茶,“别生气了,太后的独生爱女这般不争气,她心里也苦。”
“那是她该。”亓肇气道,“不是她一味纵容,亓令月何至于此。”
“亓家所有公主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亓肇突然想到什么,让郑衡去一趟太医院,让他告诉院判,庆寿宫要来拿补气血的补药,让他混进去一两味凉药。
“太后肯定不会从太医院拿堕胎的药,但是亓令月堕胎后肯定要补药滋补,朕受够了她的放浪。”亓肇面色阴沉,每次她怀孕都会是一次风险,与其等到野种出生再来烦恼,不如在源头就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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