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说好的事情,没什么可再犹豫的。
忽略掉老丈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贺实的求娶之路很顺利。
钟老爷子翻看着日历,说下个月十八号是个好日子。
于是,两人领证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十八号。
本来一大早还晴空万里,可偏偏两人刚走到婚姻登记处,天就阴下来了。
钟文姝多少是有点迷信在身上的,总觉得老爷子算得不准,今天不宜婚假。
“要不咱明天再来?”
明天来自然不可能的,贺实一个用力,就将人带进了登记处。
盖章的地方坐着一个婶子,见着两人进来笑眯眯招手:“小贺,这边。”
这是齐二的亲妈。
为了领证顺利,贺实把能打点的地方都跑了一遍,保证万无一失。
钟文姝一直有些发懵,等到出了婚姻登记处,看着手里那薄薄的一张纸,突然红了眼。
贺实本来还高兴得不行,计划着接下来美好的婚后生活,乍一看身旁人红了眼,顿时手忙脚乱哄着。
可偏一低头,就能看见钟文姝手上的结婚证明。
哄着哄着,却是把自己逗笑了。
“你还笑?”钟文姝瞪大眼睛,狠掐了一下贺实的腰。
贺实“嘶”了一声,拼命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
“姝姝你看,天晴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顺着贺实的话,钟文姝抬头看天:
远处的云已经是白色,正缓缓向他们飘来。
她也笑了。
不是后悔,就是突然有些感触,看着那张纸上两个挨得特别近的名字,有些陌生。
她就这么嫁人了?
明明是自己一直期盼的,但真到了这一刻却是复杂得很。
最后,她退后一步,昂起小脑袋,颇为郑重道:
“贺石头,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回家了。”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结婚证
△鹁鸽胡同
钟母从外面回来,就被胡同口三人组拦了下来:
“红娟呐,你家姝丫头今儿个领证了?”
钟母脸上带着笑,从菜篮子里掏出三包喜糖,隔着点距离朝三人组扔过去:“来,沾沾喜气。”
刁大嘴直接打开,看到糖袋子里装得不少,当即笑眯了眼,剥开一个塞进嘴里,道:
“打小就看你家小闺女有福气,这不长得好,嫁得也好,以后福气享都享不完噢~”
“可不是,小贺对姝丫头多上心呐,三天两头就上门,咱们当时哪里受过这些哟。”
钟母笑眯眯听着,平日里和这三人来往不多,也就是经过时候打打招呼,难得停下来说上几句。
今日不同,都是俗人,喜庆话谁不愿意听?
“你们忙着,我这还得回去给大院儿里的人发喜糖,就不多待了啊!”
“行,红娟你赶紧去,好好气李桂花,哈哈哈哈!”
钟母今天是真心情好,提起李桂花也不生气,朝三人招招手就回了院子。
钟家暂时没打算摆酒,等过年的时候,敏西两人回来一起摆,如今就给五号院和鹁鸽胡同里交好的人家发包喜糖就行了。
喜糖就是在供销社买的散装糖,每样选几颗,用红纸包好,就成了。
钟母先去了童家,只有童奶奶在,见着钟母来了还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红纸包,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钟母推拒着不要。
童奶奶:“又不是给你的,快拿着,孩子结婚我添个喜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拒就不礼貌了。
“那行童婶,等过年的时候您和我童叔可得来家里吃饭了,不能再推辞了啊!”
“诶,来,肯定来!”
接着,钟母去了前院陈家。
陈家没有大人在,只有三个孩子,钟母从口袋里拿出三颗糖一人给了一颗,也就走了。
三个孩子最大的闺女也才七岁,不能代大人接礼。
后院就简单多了,钟母叫了一嗓子,李桂花和王婶子都走了出来。
“我家姝姝今儿个结婚了,就不摆酒了,给你们拿点喜糖沾沾喜气。”
李桂花接过喜糖,跟童奶奶一样掏出了一个红纸包,钟母接过就踹进了兜里。
王婶子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你还真不客气,也不知道做做样子。”李桂花也直接拆了一颗糖吃,也都没问为啥不摆酒了。
他们撑破天就是邻居,又没有多深厚的关系,没得凑上去自讨没趣。
等到钟母走后,王婶子对着李桂花道:“你说这小闺女嫁出去了,接下来就该是文南那孩子了吧?”
李桂花嚼着糖,随口回答:“人家文南才十八,领证还得要两年去了,急啥。”
“不能领证,可以先定下来啊,年龄到了再领证不就行了?”
李桂花琢磨出了一点意思,看好戏般道:“我说她王婶儿啊,你要是有啥想法就直接去和红娟说,你跟我说没用啊,反正我家宝来是不可能看上你侄女的。”
说完又哼着小曲出门闲逛去了,徒留王婶子在原地气得要死。
这王家婶子啊,有一个心比天高的侄女,一心只想嫁进城里,有事没事儿就回来找王婶子这个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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