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溥对着宋诚问道:“宋诚,你说说,张軏现在面临的局势怎么样了?”
“局势还算平稳,只是面对安南水军的时候有些无能为力,所以大帅才特意派我过来,希望和侯爷商量一下,看看要如何击败安南水军,彻底解决大帅的后顾之忧。”
对于水战,柳溥并不熟悉,于是不自觉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严启盛。
严启盛感受到他询问的目光,便出声问道:“世子,不知安南水军实力如何?有多少兵力?多少船只?船只大小如何?”
宋诚连忙摆手道:“严镇抚还是叫我远至吧,叫世子听起来怪怪的。”
然后开始回答严启盛的问题:“安南水军的兵力有一万左右,船只数百条,不过远不如严镇抚麾下的船只大,最大的也只有这些海船的三成大,入不得海的。”
严启盛点点头,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面带笑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条船最多也就装得下近百人而已,想要击败他们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严镇抚了。”宋诚对着严启盛拱手说道。
严启盛连忙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为了陛下效力,谈不上辛苦的。”
“好。”宋诚赞了一声,然后开始讲述张軏定下的计划,没一会儿便讲完了。
柳溥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倒也不必这么麻烦,这次我不是带了新式火炮过来吗,有这些火炮在,张軏的伤亡肯定没有他预计的这么大的。”
“那感情好。”宋诚立刻说道:“那击败安南水军这件事情就全依仗侯爷了。”
柳溥大手一挥,笑道:“放心,安南水军在本侯爷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宋诚见他们二人都是信心十足,也就不再担心什么,点头笑道:“那我就先回去向大帅通禀一声,告辞。”
三日之后的清晨,天气清朗,红河缓缓流淌,带来阵阵微风,给有些燥热的夏日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清凉。
明军大营中早早便喧嚣起来,负责做饭的伙夫点燃了炉火,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牛羊野味收拾好投入到大锅之中,配以蔬菜,香味顿时引来了不少明军士卒的注意,旁边的木桶中则是盛满了粟米和稻米煮成的米饭,甚至在一个角落里还摆放了几坛酒,馋的一些士卒不断将目光瞟向这里。
不过即便是如此丰盛的早饭,也没有让他们停下手里磨刀的动作,因为昨天大帅已经宣布了,他已经找到了击败安南人的办法,今天就是全军出击,和安南人决战的日子,是胜是败再次一举,他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朝廷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士卒们虽然不知道张軏这个大帅到底想到了什么样的办法,但是那毕竟是大帅,单是跟随大帅南征这些日子,他们烧杀抢掠获得的财富,就足以让他们为张軏卖命了,要知道,即便是军中劫掠比较少的士卒,都利用劫掠来的东西在太平府知府万安那里换来了不少银两,广西卫所的士卒们用这些银两在家乡为家里置办了几亩田地,多了像振威营那些人,甚至有人在顺天府附近都置办了几亩田地,那可是天下京师啊!
所以,大家对于张軏这个大帅的信服度可是超高的,既然大帅说了有办法击败安南人,那他们只需要听从大帅的将令就好了,剩下的就是如何从安南人手里抢夺战利品了。
明军的动静太大,京北城的安南人自然早早就观察到了,士卒连忙去向黎宜民禀报,黎宜民不敢耽搁,立刻召集众将,来到了京北城的城头,远远观望着对岸明军的动向。
“你们说明军这是要干什么?他们要撤了吗?”一名将领出声问道。
另一名将领立刻反驳道:“撤什么撤,若是明军要撤,那必定会收拾营寨中的行李和帐篷,但是你看到明军收拾这些东西了吗?我估计,他们这是又想来攻打京北城了。”
“他们还来?”那名将领对此有些嗤之以鼻,带着些玩味的语气说道:“他们就没想过,我大越水军不会让他们轻易渡过红河吗?”
“也许是他们想到了对付我大越水军的办法了呢?”反驳的那名将领立刻反问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已经晋升为枢密院枢密副使的武立甲出声训斥了一句,然后对着黎宜民说道:“皇上,末将以为明军许是找到了对付我大越水军的办法,今日恐怕会有一场苦战了。”
黎宜民一身龙袍竖立在城头,并没有回答武立甲的话,因为他心中也是这么猜想的。
明军好多天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北岸驻扎,肯定就是没办法对付他手里的水军,所以才选择按兵不动的,今天动起来了,也就是说,张軏已经有了办法能够应对自己的水军,现在的问题就是,张軏要如何应对呢?
水战?这不大可能。
这一带的船只已经全部被自己驶到了南岸,北岸压根没有船只,张軏最多可以从某个角落里找到几条小舢板,自己的水军对付起来完全没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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