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中年人站出来厉声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和会昌伯府的人对着干,是不是活腻歪了?”
朱祁钰淡定地反问道:“你是何人?可是他口中的二老爷?”
说着还指了指那个被他言语威胁的人。
华服中年人连忙看了看孙显宗,摇头说道:“我可不敢自称二老爷,这位才是会昌伯府的二老爷,我只不过是太常寺协律郎而已。”
“原来是官面上的人物啊。”朱祁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既然是官面上的人物,定然知道朝廷向来看重科举之事,陛下还为了方便管理天下科举之事设立了一个学部,你身为太常寺协律郎,朝廷八品官员,居然帮着会昌伯府的人欺负进京赶考的士子,难道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不过那个华服中年人却是淡定地道:“非也,非也,这位公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会昌伯府的人一起欺负士子了?要知道,冤枉朝廷命官也是重罪啊!”
“如果不是和会昌伯府的二老爷一起欺负士子,那你们为何要站在一起,你还替他说话?”朱祁钰问道。
华服中年人笑着回答道:“这位公子,这你可就是真的冤枉我了,我与二老爷站在一起,那不过是互相认识,站在一起闲聊几句,替他说话,也只是处于情谊而已,也是希望你可以识时务,不要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回头再出点什么意外。”
“大胆。”听他对朱祁钰的言语中带着威胁,王成立刻闪身靠了上去,直接一个巴掌便扇了上去,抽得华服中年人一愣,旋即大怒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来人啊,有人殴打朝廷命官,意图谋反啦,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送官!”
他刚才就看到了顺天府的捕快来了,就躲在人群外面看热闹,现在自己挨打了,自然是要将他们叫进来,把面前之人抓住,关进顺天府大牢狠狠地整治一番,最好将朱祁钰几人全部弄到半残,不然报不了他当街挨了一耳光的耻辱。
这都有朝廷命官被打了,顺天府的捕快当然不能再袖手旁观,当即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厉声喝道:“是什么人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还是在天子脚下,难道是活够了吗?”
然后看向那个华服中年人,惊讶道:“这不是周星宇周大人吗?什么人敢打您,您指出来,我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给您报仇。”
周星宇知道他已经看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也明白这是报官的正常流程,于是抬手指向朱祁钰说道:“是他,就是他方才打的我。”
周星宇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才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刚才打自己的那个人不过是他的亲随而已,如果自己想要报仇,最好是拿这个年轻人出气,至于那个打自己的也不能放过,而且他们回去之后,那个打自己的亲随肯定也要受到主家的惩罚,府里的私刑有时候可不比官府的刑罚轻。
为首的捕快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朱祁钰,不过他的层次太低,看不出朱祁钰到底是谁,这年头又没有电视报纸,唯一的一个邸报他又不爱看,而且邸报上也没有朱祁钰的画像,甚至即便有朱祁钰的画像,以这年头的画技也不会太像,所以,他压根就不认识朱祁钰,不知道这位是天下称颂的大明天子,自然就不会客气,转过身问道:“就是你刚才打了周星宇周大人,是吗?”
朱祁钰没想到这个捕快居然会明目张胆地拉偏架,不由得气道:“不是怎样,是又怎样,方才的事情你也已经全都看在眼里,是非曲直相信你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定论,我警告你,如果这件事儿被朝廷知道了,你就是在给你们顺天府惹祸。”
“嗯?你是在威胁我吗?威胁朝廷吗?当今陛下可是极为重视我等捕快的,还敢警告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紧顺天府,府尊大人绝对不会说什么。”为首的捕快厉声说道,顺便还抖了抖手里的铁链。
朱祁钰这才想起来,现在顺天府尹虽然是捕快们的顶头上司,不过捕快们现在可不是只有一个顶头上司,而是还有一个刑部呢,如果面前这个捕快有刑部的人撑腰,那的确不用太把顺天府尹看在眼里,反正得罪了顺天府尹也没事儿,大不了找人调走就好了,他们这群捕快九成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在哪待着都是一样。
“我看谁敢。”见又有人威胁朱祁钰,王成立刻挡在了朱祁钰的面前,接着随手一挥,周围的大内侍卫便立刻抛下其他人,对着捕快们围了上来,死死地将他们围住。
为首的捕快斜眼扫了一眼,说道:“呦呵,居然还是团伙作案啊,还敢反包围我等官差,难不成你们真的是要造反吗?”
“小六子,准备吹竹哨,请求宣武门守军支援。”
“今日老子要立个大功。”
这是捕快们在日常工作中总结出来的一项经验,平日在抓捕人犯的过程中,不少捕快都是三人一组,互相为援,小地方的则是独自一人,得不到支援,所以有时候就需要求助于巡城的兵丁,言语喊话太费劲,而且有的时候兵丁所在的地方太吵,捕快的呼叫声他们听不到,所以便有人带了竹哨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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