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准运证吗?”朱祁钰惊讶道。
他还真没有想到过准运证这个办法。
如果像后世那样,用发放准运证的方式来收税,这倒的确是个路子,而且绝对行之有效,毕竟没有准运证就可以不允许那些人运货,查办准运证都不需要各地卫所去做,光是刑部下面的捕快就足够了。
朱祁钰甚至还扩散自己的思维,让户部以关扑的形式来发放,这样做毫无疑问将会让户部大赚一笔。
不过朱祁钰旋即反应过来,这种事儿还真不能用关扑的形式发放,毕竟他对金濂和陈循非常熟悉,知道这两个人虽然贵为大明朝廷的高官,却没有什么底限,只要是能给朝廷赚银子的事儿,都能得到他们两个人的支持。
如果这件事用关扑的形式来弄,朱祁钰敢保证,他们两个绝对敢将准运证这种玩意扩展到其他行业,那对于大明的整个商业肯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朱祁钰好不容易将原本束缚在民间商贾身上的官僚资本拆散逼退,可不能让他们借机再死灰复燃,而且还是有朝廷支持的那种。
至于用什么样的形式来发放准运证,那就是政务院和户部的事儿了,自己不参与进去。
徐鎋递过去一个佩服的眼神,对着朱祁钰说道:“敬之兄的确聪慧,准运证这个名字,说得极为准确。”
朱祁钰刚想自谦一下,那个门房安福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叫道:“不好啦,不好啦,徐少爷,徐溥徐公子被人打啦!”
“什么?”徐鎋顿时惊得站起身来,惊讶问道:“怎么回事?时用兄被谁打了?”
安福回答道:“不知道是谁打的,只知道是在海市界那面。”
“海市界?”徐鎋来京之后基本上都是在会馆苦读,要么是寻找美酒,哪里听说过这个地方。
不过朱祁钰却是知道这地方,于是笑着说道:“那是宣武门内的一个地方,朝廷象房的北面,其北有一条胡同,名曰头发胡同,海市界就是那里的一个小市,有一些小店贩卖一些文房四宝、古籍书画之类的文雅之物。”
然后旋即奇怪道:“不过那地方也不应该有什么蛮横之人啊,时用兄为何会在那里挨打?”
“别管他为什么挨打了,我要先去救他回来,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徐鎋立刻起身就往满口走,边走边说:“抱歉了,敬之兄,今日就到这里吧。”
朱祁钰却是叫住了他,说道:“且慢,那地方我去过,我与你一同去吧,也免得你一样挨打,毕竟我是地头蛇,解决事情比较方便。”
徐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成,没有说话。
这两个家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有什么战斗力的,而且颇为傲气,如果自己带他们过去的话,万一再惹出什么祸事来,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朱祁钰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还有一群打手呢。”
“啊?”徐鎋啊了一声,这才点点头同意了下来。
毕竟他的确是不熟悉路,安福又不能陪他去,有了面前这个人在,自己过去的话还能快些,更何况他说了,自己不是一个人来了,身边还有一群打手,和他一起过去的话,如果发生什么冲突,也能安全一些。
“那咱们就快走吧。”朱祁钰笑笑,起身向门外走去,王成也赶紧起身跟上。
有了熟人带路,徐鎋和朱祁钰等人很快便来到了海市界,远远便看到了远处一家书画店的门口围着一群人,几个顺天府的差役捕快站在人群外面,正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呢。
“应该就是那里了。”朱祁钰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徐溥应该就在那里。
徐鎋点点头,急忙赶了过去。
拨开人群,果然见到徐溥就躺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衣服也已经破破烂烂了,再没有一丝斯文。
对面则是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互相说笑着,对着徐溥指指点点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徐鎋赶忙上前,扶起徐溥,对着他问道。
徐溥刚要回答,嘴角的疼痛却引得他吸了口凉气,还没说话,对面那群男女中突然有人问道:“新来的那人,你可是此人的朋友?”
徐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殴打徐公子,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是进京赶考的举人吗?”
那人冷笑一声,道:“方才是我在问你,难道你没听到吗?”
“至于我们是谁,那不是你有资格知道的,即便你知道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此人的朋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徐鎋说道:“我警告你们,我们都是今科的举子,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赶紧给徐公子道歉,否则等我们中试了之后,一定会在琼林宴上状告你们。”
“呦呵!胆子还挺大的。”那人装出一副害怕的面孔,说道:“如果你们在琼林宴上状告我们,那倒霉的肯定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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