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噶巴尔济心中恼怒,直接放出胜负手:“太师,咱们已经七天没有接到草原的消息了,您不想说点什么吗?”
也先一愣,旋即警觉起来,深深地看了阿噶巴尔济一眼,道:“济农想知道什么消息?”
阿噶巴尔济摇摇头,道:“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勇士们想知道什么。”
“毕竟.....他们的家人还都在关外呢!”
也先默然不语。
大帐里沉默了好一阵,气氛压抑得不行,也先心有不甘,但是也没什么办法。
其实石亨突袭草原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放出来。
半晌,也先无可奈何,面色阴沉地缓缓道:“传令下去,明日退兵。”
大帐里面的众人都点点头,转身出去准备了。
也先看着带头出去的阿噶巴尔济,长长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到了椅子上,身心俱疲。
他不怕阿噶巴尔济反对他,反正只要脱脱不花还活着,阿噶巴尔济就只能依靠他也先,不然他手底下那点部众很快就会被蒙古大汗脱脱不花吞并,一点渣子都不会剩下。
只是,他还是被攻破京师的幻想冲昏了头脑,这才导致现在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最后不得不退兵。
不过,回想起当时传令兵深夜冲进大帐时的惊恐表情,他还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时间拨回到十月二十三,集宁,凌晨。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的时候,大明的铁骑又一次踏进了蒙古人的营地,老一代人不禁又想起了当年汉人的太宗皇帝率军远征漠北时自己所感受到的恐惧。
谭裕骑着马冲在最前面,呼呼的风声都压制不住他内心的冲动,挥舞着长刀不停地冲向敌人聚堆的地方。
这其实是石亨的要求。
石亨乃是宿将,和蒙古人打了半辈子仗,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行,而且大明骑兵的实力并不算弱,反而还很强,正面和蒙古人硬冲并不发憷,蒙古人会的那一套,石亨基本也都会。
面对着蒙古大营,石亨在动手之前就吩咐过谭裕,他的武器铠甲都属于精品,蒙古人的武器很难打破,所以,谭裕毫无疑问是可以作为锋矢尖兵,用来突破蒙古人的战阵。
这也很符合谭裕的性格,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平日里外出打猎,他也都是冲在最前面,当然,收获也是最多的。
至于石亨是否是心疼自己的亲兵,这才让谭裕率领自己的家将们去啃硬骨头,谭裕并不是很关心。打仗嘛,总要有人牺牲的。
毫无疑问,石亨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有效的,而且收获颇丰。
从一开始,蒙古人的哨兵才刚刚准备鸣锣示警,大明骑兵便在谭裕的带领下迅速冲破了蒙古大营的辕门,面对着一群发懵的敌人,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大肆砍杀起来,还顺手放火烧向路过的帐篷。
蒙古大营内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的敌人,少数人被组织起反击,也很快就被大明骑兵冲散。
没办法,古代时候夜袭属于非常有效的战术,尤其眼下大营里还不全是士兵,很大一部分都是各部落的家眷,再有就是那些在土木堡之变中被俘的三大营士卒,他们这段时间遭受了不少虐待,心里都存着一股子火气,现在有机会反抗,下手更是狠辣。
一场仗一直持续到中午,整个蒙古大营被烧成白地,被俘的士卒和家眷蹲在一起,周围则是曾经被俘的三大营士卒,而夜袭的大明骑兵经过一夜的厮杀,早就疲惫不堪,现在正在睡觉补充体力,恢复精神,只有石亨等一众将领还没有休息,聚集在大帐里面商议军务。
谭裕砍杀了一夜,但是仍然精神奕奕,笑着对石亨道:“将军,夜袭这招真好使啊,我一冲进来,敌人就乱套了,咱们只剩下砍杀就好。”
石亨也是微笑道:“你小子的功劳我会记下的,回头回京了,有的你吹嘘的时候。”
旁边的石彪则是出言道:“新宁伯嘛,总得有点战功啊!不过也不知道是谁骑马冲进了女眷的帐篷,全是女眷哦!”脸上全是嘲弄之色。
这阵子他和谭裕也混熟了,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禁开起了玩笑。
谭裕自然也知道石彪这小子是什么货色,不过这事儿他还是比较尴尬的,不禁诺诺道:“谁知道那么大一顶帐篷,里面全是女的。”
说完还瞪了陈韶一眼。
原来,这事儿还得从陈韶那说起。
战事开始之前,石亨给谭裕的任务是冲乱敌人的抵抗,只打聚集的敌人就行,但是临出发之前,陈韶知道了谭裕的任务,就出了个主意,要是他能把敌人的领军首领抓到,抵抗自然就会土崩瓦解了。
“那如何辨别谁是首领呢?”谭裕如是问道。
“首领嘛,自然要住最大的帐篷。”这是陈韶的回答。
然后,谭裕就冲进了也先的女眷帐篷......
陈韶在一旁讪讪地笑道:“我哪知道那帐篷里都是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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