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奉飞不算安静,受军事演习筹备工作的影响,空中军备需要大量制造与生产,以作充足的储备量。
沈知蒽穿着闻书砚的黑衬衫站在窗前,从后面看,烟铂灰色长发与黑衬衫几乎混为一体,颜色深浅差不了太多。
衬衫袖子将沈知蒽的双臂遮得完全,一双纤直的白腿矗在衬衫下,润如脂玉,越发显眼。
放眼窗外的几栋楼,每栋都亮着稀稀落落的灯,试验楼不断传来各种实验中的轰鸣声,隆隆长音起起停停,断续穿破黑夜。
沈知蒽看着窗外的夜景,仿佛看见的是闻书砚3无数心血的凝结。
远处,几架歼击机在夜色中显出雄挺的轮廓。
她心疼他的辛苦。
闻书砚还没洗完澡,沈知蒽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有点冷,打算回被子里等他。
结果,她后退了一步,还没有转身,就撞进了闻书砚结实的胸膛里。
闻书砚在身后轻轻环住沈知蒽,一副阔肩细腰的高大背影,将膛前的纤薄身段遮得严严实实。
带来一阵熟悉的热灼与浴后的潮湿气。
闻书砚放低身体,下巴懒散地搭在沈知蒽的肩头,声音里满是倦意,他问她:“站这不冷么?”
沈知蒽回过脸,和肩头的人脸贴脸,柔声说:“本来冷的,你来了又不冷了。”
闻书砚在沈知蒽软唇上轻啄三下,沉着嗓音问她:“想我没有?”
沈知蒽在闻书砚的环绕里转过身,面向他,双手托着那张极俊的脸搓了搓,又摸摸她最沉迷的颈动脉,调皮一笑,“想,想你想到想入非非。”
闻书砚低低一笑,掐着腰沈知蒽的腰抱到身上,贴近她耳边说:“是么?但是我没有想入非非。”
闻书砚抱着沈知蒽,一同跌进柔软的蚕丝被里,他双臂撑在她肩膀,低下头来,贴着唇笑说:“我只想豌豌。”
午夜的窗外,实验楼里依然不断传来隆隆的轰鸣声。
闻书砚的休息室在科研楼里,面积不大,一共才70多平,这一层还分布很多办公室。
在这不比在家,让他的员工听见什么不好,所有都化为隐忍。
近日所有的疲倦已被抛却云霄,闻书砚四肢青筋暴起。
身上一簇一簇火苗燃动,炽热灼肤,沈知蒽站在窗台边沾染的冷气,全然被暖热融掉。
……
闻书砚也会照顾人,疼惜人,但是远没有赵景尧对桑筱麦那样极尽温柔。
如果说赵景尧和桑筱麦是温水及开,那么闻书砚和沈知蒽就是沸水复开。
沸水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沈知蒽燎原火势更盛。
她已经熟知闻书砚的所有,于是今晚处心让他分了神。
窗外,实验楼里的轰鸣声再次传来,每个环节的实验次数多到数不清,其实有时候距离终点就差了一点。
不容丝毫的不小心,就那么分神的几秒,一切都已来不及。
很多事情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怪我了。”闻书砚转过身搂住沈知蒽,“明天一早,我让陆子过来一趟。”
说完,闻书砚开始自责,陆匀骁给的药副作用极小,但不代表没有,等忙完这一阵,雅颂湾,雅颂大院,山上的玻璃房子,还有这里,都不能少了日用品。
沈知蒽不想多说一句话。
心脏和血管还没在亢奋状态中恢复出来,整个人像升入空中的氢气球,风吹她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完全没有一点力气。
这晚,沈知蒽忘了什么时候,身下滚进一个枕头,她已无力去理。
闻书砚洗完澡回来时,沈知蒽体力恢复了些,“药不用送了,我现很安全。”她说。
闻书砚站在床边擦头发,似是漫不经心,“这不是冒险么?”
沈知蒽坐起身来,“我这个月的卵宝宝早就枯萎了,闻先生。”
“我可以相信你么沈医生?”闻书砚甩甩额前湿乎的碎发,看样一点都没有想做爸爸的念头。
“这么害怕?闻书砚你是不是不想负责?”沈知蒽瞪他。
闻书砚笑笑,“这是哪的话,你就是不能生我都娶你。”
一只枕头忽地朝闻书砚飞去,“你才不能生!”
闻书砚敏捷地单手接住枕头,“能生,都能生,你之前不还说给我生一个连么,这事我记着呢。”
-
等沈知蒽洗好澡回来,身上反而轻松了不少。
闻书砚倒像是真累了,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过一个整觉。
他侧身抱着沈知蒽,闭着眼睛不说话,像是睡着了。
沈知蒽一会儿碰碰他的脸,一会儿玩玩他的颈动脉,反而暂时没了睡意。
不会儿,沈知蒽突发奇想,对着看似已经睡着的闻书砚问:“阿砚,如果我们有了宝宝,要叫什么名字啊?”
闻书砚居然根本没睡着,而且他想也没想地说:“豆苗儿。”
“豌豆苗儿吗?”沈知蒽在枕边问。
“嗯,”闻书砚懒懒地一声,“聪明。”
沈知蒽觉得他回答得太迅速,又问:“这名字是你刚才想的,还是早就想过?”
“早就想过,”闻书砚勾着唇一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笑,他凑近沈知蒽的耳朵说:“在我……”
灯光关闭,浓重的黑暗中,传来闻书砚求饶的一声,“沈知蒽,你谋杀亲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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