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炀和敖贝心中同时一惊。
教导主任,这四个字对于任何一个初高中年龄段的学生来说,似乎都有一种血脉中的压制,刻板印象十分明显。
凶狠,严厉,古板。
临走前,孟修贤特地嘱咐萧炀:“教导主任姓陶,去了之后,不要在她面前玩任何小聪明,否则只会自讨苦吃,实话实说就好。”
萧炀认真地点点头。
听孟修贤这么说,萧炀心中大概有数了,这教导主任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和敖贝两人一边走,萧炀心中一边在思考。
什么原因叫我们去?一定不是因为刚才和这几个丑班的争了几句,那样就不会叫小贝,难道是……昨晚?
很快,两人来到行政楼404办公室门口,对视一眼之后,敖贝往萧炀身后站了站,萧炀深呼吸一口,刚想敲门,里面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不用敲了,直接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萧炀和敖贝同时身体一抖。
果然,不管在哪个平行世界的学校,教导主任永远是这么严肃。
推开门进去,敖贝双眼大睁,似是有些惊恐。
萧炀心中早有猜测,神态还算正常。
这位教导主任,也就是陶主任,正是昨晚暴雨中打伞的那位老奶奶!
她的办公室与普通领导办公室看起来差不多,右边一张大型实木办公桌,陶主任端坐在旋转椅上,后方一排办公柜,旁边摆放着一套沙发茶几。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办公室左边有一张一米见方的木桌,上面铺着黄色绸布,放着各种类似法器一样的东西,什么符啊、铃啊之类的。
两人唯唯诺诺走到办公桌前,一起打招呼:“陶主任好!”
陶主任面无表情,漠然道:“昨晚把我当成鬼了?”
孟修贤跟他们说过,不要玩小聪明,实话实说。
现在怎么说?
是的,我们把您当成鬼了。
萧炀还想多活几年,脑筋飞速运转,恭敬道:“没有没有,学院一片祥和,怎么可能会有鬼。”
陶主任眼中寒芒一闪。
“哼!那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在阳台上干嘛?还连着两天。”
萧炀心中嘀咕:学院不是不宵禁吗?那我们在阳台上不睡觉怎么了?
等等!
连着两天?前天晚上她也知道?
萧炀思索片刻,轻声道:“我们……做噩梦了,就起来聊聊天,谈谈心,是吧,小贝?”
没人回话。
嗯?
萧炀偏过头看去,发现敖贝低着头,双手死死抓着裤脚,双腿微微颤抖,显然害怕到了极点。
怎么回事?被陶主任吓成这样?
就在这时,萧炀忽然感觉到办公柜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连忙抬头看去,却发现空无一物。
陶主任看在眼里,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异样。
“看来,你的天赋也不错,萧炀。”
陶主任这句无厘头的话,让萧炀有些懵圈。
“嗯?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陶主任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两人面前,由于有些驼背,跟敖贝差不多高,一米五多一点,比萧炀矮了足足一个头。
可是气场却完全将二人碾压。
“你不明白,你旁边的敖贝明白,敖贝,告诉他,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被点名的敖贝眼神躲闪不定,双唇微张,胸膛起伏剧烈,可就是不敢抬头。
“说——!”
陶主任发出雷霆之声,萧炀感觉整个办公室都震了一下。
敖贝如遭雷击,似是豁出去了,手指向木柜上方,闭着眼大喊道:“那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在那里!”
萧炀大惊!目光死死盯着柜子上面!
我刚才感应到的,就是那东西?
敖贝喊完之后,整个人好像虚脱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往萧炀旁边挪了挪。
陶主任在敖贝喊出声来的同时,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声音柔和许多。
“果然,还未引元成功,就能看见魂咎,没想到我临归源前还能遇见如此天赋之人,敖贝,你可愿拜我为师?”
萧炀心中微动,拜师?
他清楚老师和师父的不同,两者都是传道授艺,可师父比老师多了一层生活上的依存关系,情感更加浓厚。
学生在学校里学习,老师讲课,不管交不交学费,是学校雇佣老师的学识,来传授给学生,这当中就存在利益对价关系,同时脱离学校层面之后,老师和学生再无既定义务。
而师父不同,无论是师父主动收徒,还是徒弟主动拜师,都是纯自发,无利益关系可言,也不能谈利益。师父不仅要教会徒弟本领,还要负责徒弟生存,即便徒弟学成出师,二人师徒关系会终生绑定,是个人层面的契约关系。
敖贝还没反应过来,大脑处于短路状态。
萧炀见状,连忙用脚碰了一下敖贝。
敖贝如梦初醒,可他并未答应,而是微微抿嘴,纠结片刻后,低声道:“陶主任……我……我……”
见敖贝支支吾吾,陶主任立刻想到原由,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倒是我爱才心切,过于着急了,初次见面就这样问你着实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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