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春暖花开。
北境敌对两军却进入激战之状。
大雍帝皇御驾亲征占据了士气优势,一开始就把乌古军压了下去。
等乌古大汗也带军赶来助己军威时,晚了一步,大雍已经占据了他们两处军事要塞和大片牧民居地。
屡次兵败导致国土沦丧,让乌古大汗万分恼恨,发誓要把大雍军击杀殆尽。
他倾尽后备军全力实行抗击。
大雍西北连线,超六十万军力,都进行有力抵御,也发誓要护住已经夺下来的区域。
颇为艰难的对峙拉锯战持续到五月,慕玄度收到乌古要和西厥结盟的消息,立马传信回京。
收到急报的慕玄月没有犹豫,直接调度大雍十万内陆军增援西北,并对西厥发出两封国书。
一封为谴责之言,一封为讨伐之词,相当于给西厥两条路。
大雍与乌古乃不解之敌,你西厥若是想掺和进来,就要做好死仇难解的准备。
大雍既然敢征伐乌古,就不惧跟两国同时开战。
国书比十万兵将先一步到达西北,西厥王收到大雍的国书时很是纠结。
乌古兵强马壮都抵挡不了大雍的讨伐,西厥兵力逊于乌古,要是大雍调头来对付他们西厥,岂不是更难抵挡?
可不帮乌古,乌古一旦输到底,大雍很可能也会把西厥吞并。
到时同样有危险。
思虑再三,结盟利益也不是很理想,西厥王决定还是暂时观望。
等知道大雍往西北增兵十万后,西厥王既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又心里生恼。
大雍真的是好嚣张。
与大雍对战辛苦的乌古,急需寻求同盟来分散大雍兵力。
为了说服西厥出兵相助,乌古大汗在结盟利益上加倍,西厥王再次动摇了。
本就对西厥蛮子不抱多大希望的慕玄月,发出国书调动兵马后,就着手为双边开战做准备。
一直压着惜卖的半船海外奇珍异宝和隐族提供的稀有织品,在六月对外竞售。
面向各大商行筹集大量粮草。
同时也发布参薯培植成功,今年年底就可以把薯种配往各州府大量繁殖铺开种植的消息。
不出两年,大雍就会有高产农作物补充百姓粮仓。
到时,陈粮难出,新粮不上价,只会白囤。
那些去年就看着江南商会发横财的人,听到这消息坐不住了。
纷纷平价出粮换取那些从未见过的海外货品,以期日后能比粮食换取更高的利润。
把粮商手中的陈粮收集到手后,朝廷只要调配得当,等征收新一年粮税上来,基本不会闹饥荒。
为了避免有不可测的天灾影响今年的收成,朝廷对各州府发布了各项防洪防旱的考核指标。
还派出监查队,奔赴各处进行查验。
若是负责查验的区域出现大灾情,上下连坐,不容官官勾结欺瞒。
全国百姓都知道大雍军队在勇猛征战,开拓疆土获取财富。
朝廷征兵给出的军饷标准远超从前,抚恤金也一提再提。
最重要的是,战死沙场也不用担心妻儿无依靠。
救助司的帮扶模式,已经从京都铺开到各个州府,实行一地一管。
朝廷雷厉风行,兼有明暗两条监督线,让各地州府都不敢懈怠。
百姓从军,连家人都有了不一样的待遇。
军属特别是遗属从过去被看不起到现在的地位提升,有朝廷关注的他们,不再轻易被家人或村人欺辱。
还有一定优待。
如此良性循环下,使得朝廷募兵起来相应容易许多。
等西厥从犹豫到决定与乌古联合,大雍这边已经准备好双边开战。
朝廷不显慌乱,一切都井井有序的应对着。
相比两年前的大雍,真的是天上地下。
户部尚书葛时贞虽然还是日日心疼银子如流水般出去,但只要国库没见底他还能忍着不跳脚。
西厥集军三十万,与乌古两军守望,逼迫西北军的兵力从乌古撤回抵御。
镇守西北的永宁侯,压力倍增。
但有镇北军的榜样在前头,西北军的士气也尤胜从前。
不把西厥啃下几块肉,风头就全给镇北军占去了。
大雍双边开战,战况开始变得紧张复杂。
八月,北境急报,忠义伯朱虎失守临潢府,身受重伤退守义坤州。
消息传到大雍朝廷,引起一片恐慌。
朱虎的战绩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无可匹敌,这样的猛将竟然受了重伤。
那他们御驾亲征的天子岂不是很危险?
接到这军报慕玄月也悬起了心,前线状况怕是已经到了相当激烈的地步。
但弟弟丝毫没有退兵的打算。
她只能在后方尽所能的提供一切所需。
粮草兵器,甚至刚勉强养成的军马,以及新征募来的士兵。
急报入京第二日,朱槿入宫求见明嘉公主。
怀了身孕的冯氏预产期在九月,知道丈夫受伤后惊动了胎气,如今情况有些不好。
朱槿求明嘉公主派个太医给她母亲看看,她担心母亲会提前生产。
父亲出征时,本以为怀孕无望的母亲,没过几天就日日呕吐起来。
这意外惊喜让他们全家人都相当期待,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慕玄月听了朱槿的请求,当即就派太医院医术最好的符太医去朱府为忠义伯夫人保胎。
“ 这符太医擅长妇科,曾经为两个太皇太后诊脉保胎过。我父王出生时就是他在外间候医,医术很好,你不用担心。”
听到太上皇都是这位符太医看着出生长大,朱槿自然信得过。
她含泪跪谢:“公主大恩,臣女没齿难忘。”
若是她爹有个什么意外,她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忠义伯府的未来希望。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娘好几个月,可不能让这个希望流产而逝。
慕玄月知道朱槿承受着重担,既担心父亲的安危,也担心母亲肚里的孩子。
她安慰朱槿:“你爹已经退守义坤州,义坤州从去年夺下来我们就有所安排,不会轻易被鞑子攻破。只要忠义伯安心疗伤,一定会好起来的。”
只要安心疗伤就会好起来,那要是不安心疗伤呢?
朱槿悬着的心并没有因为明嘉公主的话而有所放松。
虽然才跟她爹相处三个月,但她爹是个为君为国可以十八年不回家的人。
看着鞑子作恶,她很难相信她爹能安生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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