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镇南军并训练兵力输送往北境的镇北侯爷,在南疆待了近两年,整个人都精瘦了不少。
武将的精神气倒是一点没减。
只是回来看到妻子和孙子都病着,就有些不得劲了。
妻子在后方操劳多年,管着一大家子非轻松之事。
儿媳妇入门十几年了都没能为妻子分担,着实没用。
看到风尘仆仆回来的丈夫,卧倒床上的镇北侯夫人眼眶一红:“你可算回来了!”
人一病,心态一颓,人就弱了下来。
“夫人的脸色怎会如此之差?可有请太医来看过?”镇北侯看到一向坚强的妻子竟然哭了,心都疼了一下。
他们是聚少离多的夫妻,最怕的就是生病。
生了病不一定能有对方照顾,也不一定能等到相聚时刻。
镇北侯看到病倒的妻子,心里极为不是滋味。
心疼有之,愧疚有之。
听到要请太医,孟氏连忙告诉丈夫:“我没事,只是累着了,不用请太医。”
镇北侯顿时皱眉,“怎可如此不上心,府医看不好就要请医术更佳的太医来看,李嬷嬷!”
他直接喊来夫人的贴身嬷嬷吩咐她:“你拿本侯的令牌马上入宫去请符太医来给夫人瞧瞧。”
他记得符太医医术很好,自己的老母亲早些年在家时就是请符太医看的病。
虽说母亲近几年都在寺庙清修,但书信里都说过服用符太医给的方子,如今眼清目明的还算硬朗。
所以镇北侯觉得妻子也该请符太医来看看。
丈夫强势安排都是出于关心自己,孟氏不好阻拦了,只得让李嬷嬷入宫去请太医。
等符太医上门,还有个青嬷嬷跟着。
听说镇北侯夫人病了,明嘉公主当即就派青嬷嬷跟来探望,顺便送来好些补品。
不想请太医就是不想给公主知道自己生病的镇北侯夫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收下了这些补品。
“让公主挂虑了,请嬷嬷替我多谢公主的关心,等我好了我再入宫去亲自谢恩。”
青嬷嬷笑着回她:“公主说了,夫人若是客气那就是没把她当自己人,夫人您可不能伤公主的心哪!”
听到明嘉公主竟然说了这样贴心的话,镇北侯夫人被大儿媳气伤的心总算是补上了一块。
气色都好上了两分。
一番望闻问切后,符太医开了方子让镇北侯夫人静心养气少劳神,休养一段时日心跳平和后自然就能好起来。
也就是说孟氏不但是累着了,还劳气损身,内火入经,影响了心室律动频率。
镇北侯一听就知道定然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让妻子气着了才病倒。
妻子不提,他就问李嬷嬷。
知道是大儿媳又惹得妻子劳神损肺后,做为公公的他自然不会亲自找儿媳妇麻烦。
他直接派人叫苏家家主来府里面谈。
儿子婆母相继病倒,苏氏知道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这些天她很是心虚提心,低眉顺目的给婆母伺疾,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特别是公爹一回来就给婆母请太医,更是让她忐忑不安起来。
果然,娘家很快就来人要她回去住几日。
即使她用要给婆母伺疾的理由也没用,公爹亲自派人来给她放行,让她立刻回苏家探望她亲生父母。
在镇北侯看来,管家有道的妻子这些年花了不少心思去提点大儿媳,大儿媳都没长进,这不是妻子的问题。
而是苏家女的问题。
既然是苏家女的问题,那就让苏家去教,而不是来劳烦他的妻子。
丈夫快刀斩乱麻的把大儿媳扔回苏家去受训,让镇北侯夫人甚是无奈。
“你已经做得够多,我们卫家对她问心无愧。即使镜儿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们,他跟尘儿一样,必会以家族为重。”
镇北侯安慰妻子,让她不必心有不安。
“你能防患于末然,提前给她这一重锤是正确的决定,若是还由得她这般无知愚蠢下去,不但会毁了阳哥儿,也会毁了我们卫家。”
大儿媳的心胸眼界以及心性都不足以担任侯府主母之责,这是一早就能看出来的劣处。
只是因着死去的大儿子他们才一再的容忍着。
现在家里要有新成员了,这新成员关系着卫氏一族未来几十年的前程安稳,可不能被心胸不大心眼却多的大儿媳拖后腿。
孟氏听了丈夫的话,心里其实也认同。
只是想到大孙子就很是心疼,“阳哥儿怕是要难受好一阵子。”
从小就没了父亲的大孙子,长到十岁出头,还面对母亲不够资格教养自己的局面。
到底残酷了些。
“难受就表示他在成长,没有爹娘教养,还有我们,阳哥儿不会有心结的。”对这个大孙子镇北侯还算了解。
这两年他在南疆除了为国效力,就是很用心的每月都写一封信教导孙子。
根据孙子的回信,阅人无数的他很容易判断出其心性不同其母。
不愧是他们卫家的种,肖父,有大志存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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