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大婚第二日带着新妇进宫请安,还特地留了下来跟胤禛表明清白,婢女这事儿真不是他干的啊!
这个大侄子坑起人来简直敌我不分,在他的婚宴上闹出这种风流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个做叔叔的故意害他呢!
且不说其他人知道这事是什么感受,首先受不了的是还在学堂里的戴佳玉柔。
这些日子她在学堂里过得浑身不自在,众人同情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每每在谈论着什么时,一看到她来就下意识小心翼翼起来,仿佛害怕她会当众失态一般。
她没有别人想的那么脆弱,可众人的这种态度好像她必须要脆弱、要悲戚哀伤,才够宣泄心中的委屈似的。
再一次被同窗怜悯的目光刺伤后,玉柔回了自己的学舍,怔怔望着窗外的那株白玉兰花,她的心里满是迷茫。
等三阿哥孝期一过,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可现在她的未来夫君传出了为一婢女神魂颠倒的名声,难道她还没有嫁进皇家,就要开始体验这种生活了吗?
玉柔心中产生了一丝退意,她明白世间男子多薄幸,可现在一个现成的例子就摆在她的面前,除了主动跨进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皇上或许不喜三阿哥,可不代表皇上会高兴别人嫌弃三阿哥。
“姐姐。”
外头响起敲门的声音。
玉柔回过神来,听出是景嫣的声音,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柔柔开口,“进吧。”
景嫣推门而入,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才微微放了心,“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躲懒?也不叫我。”
“你还躲懒,小心夫子骂你。”
玉柔面色如常,过去挽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小桌前坐下。
“这不是还有姐姐陪着我嘛,姐姐成绩好,夫子就算要骂,也不会太过严厉。”景嫣狡黠一笑,冲她眨着眼睛。
“净胡说,耿夫子对你可好了,学堂哪有人会骂你。”
这妮子是个不爱读书的,学什么都有热情,只除了四书五经。
说起裕嫔,玉柔就想到了齐妃,若是三阿哥的生母还在,定然不会允许他这样胡闹的。
玉柔轻轻叹了口气,“嫣儿,我不瞒你,关于三阿哥,我这心里实在有些不安。”
她的声音里满是颓丧,没有信心去面对这样的婚姻和丈夫。
景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阿哥这事做的不地道,若他对婚事不满,大可早些说出来,临了来这一出,谁受得了?
“原本我还想着,成婚之后,我就去宫外的女子学院应聘女夫子去,不见得婚后的我就没了自己的生活,非得围着男人和孩子打转,可现在…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玉柔顿了顿,低声说了一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他让我觉得恶心……”
玉柔不觉得自己差在了哪里,她的阿玛是国子监祭酒,家中也不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儒家经典、经史子集,她自认不比哥哥学的差,可现在却只能被迫接受不喜欢的人和事。
景嫣揽住了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不去指责什么,其实越是长大越能体会到这个世界的不公平,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女子却必须从一而终,不小心露个手臂也能被批成不守妇道。
她们必须贞静,必须贤淑,最好连家门都不必出,一辈子守在院子里为夫为子付出一生,这种付出甚至连一句‘奉献’的赞扬都得不到,它只配被当做理所应当。
“姐姐,别急,皇上不是还没下旨吗?”景嫣只能这样安慰她,把唯一的希望寄予皇上的身上。
玉柔攥着景嫣的袖口,“三阿哥没有把我们戴佳氏放在眼里,就算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谁能一而再再而三拦住他呢。”
景嫣无声叹气,随后眼珠子转了转,扶住了玉柔的肩膀,“姐姐,既然如此,你还不如主动出击。”
玉柔有些懵懵的,“什么意思?”
景嫣整理了一下语言,“你和三阿哥的婚期将近,皇上必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给三阿哥抬一个侧福晋进府,等那个女子一进府,你就把她给笼络住。”
“可要是她本就有那个心思,又怎么会被我笼络住?”
景嫣笑了笑,“问题就出在这儿,若她是个有上进心的,姐姐把她捧起来就是,让她去应付三阿哥,你只管把府里的权力攥在手上,若她是被迫的,那就更要笼络了,届时你俩天然就是一条线上的,三阿哥想做什么,还不是全听姐姐的?”
就看三阿哥这痴情种子是真是假了,他要是爱那女子爱得不可自拔,可她却跟玉柔一条心,这还有什么可急的?到时候三阿哥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她们俩生个孩子继承家业。
权力和自由,总得抓住一个吧?
玉柔垂着头细细思索着,这法子有些损,可却将她摆在了和三阿哥同等的地位上,而不是让她变成其他女人的对手。
“我听说三阿哥此人最是软弱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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