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度:四十七】
…… ……
清晨,酒楼一楼,多了一个堂前彩,坐着一位白面书生。
说书人妙口连珠,搬出《西游记》之“观音院唐僧脱难,黑风山怪窃袈裟”,将此篇目讲得跌宕起伏。
看客听得抓耳挠腮,沉迷其中,恨不得代黑熊精为之,取得佛门之异宝一领锦襕袈裟。
故事末了,惊堂木在桌面一敲。
说书人久久不语,吊足了看客的口味,毫不犹豫的断更。
“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看客顿时不乐意了,叫嚷着再讲一篇,随后几波人又吵将起来。
说书人也不说话,自持高人一等,端起茶杯润喉
待看客吵的口生津液,再要来一壶茶、一盘瓜子,有钱的如许仙,续了瓜果、肉、豆制。
大致扫了一眼,计算今日所得。
说书人满意的放下茶杯,俯下身,神神秘秘的道:“大伙可知马府,昨夜出了什么事儿?”
看客们不由得息声,目不转睛的盯着说书人。
“马府闹鬼了!”
众人嘶鸣声不断,头对头的窃窃私语,嘈杂声渐渐变大。
许仙放下筷子,皱眉的看着说书人。
出事儿了?
说书人押了一口茶,留出足够的时间,让看客慢慢消化。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质疑,“马府怎么可能闹鬼,就剩两个老东西。”
“难道是女鬼吗?哈哈哈。”
说书人砸吧砸吧嘴,吐了口茶叶渣子。
这茶水不如往前啊。
说书人扫了一眼柜台的掌柜,暗骂:周扒皮!
他没打算回答,此人是镇上的流氓痞子,有的是人看不惯。
只要摆出信誓旦旦,确凿此事,自然有人跳出来。
痞子刚落座,就有人呛了回去,“马三,不要忘了你姓马。”
“骂马叔公老东西,遭雷劈哦。”
马三立刻不乐意了,指着那人就骂:“你算什么东西。”
“轮得到你这龟儿子管老子?”
两个人吵的红脖子,气喘吁吁的坐下。
这时,有人不信,“你怎么知道马府闹鬼了。”
见氛围已火热,说书人不再卖关子,故意压低声音,偷情似的道:“昨天啊,我亲眼见到有人把一副棺材抬进了马府。”
“而且……”
说书人拖长腔,指了指马三,“确实有个女鬼。”
“是个大肚婆,怀的是马家的种。”
“可惜、可惜。”
说书人摇头,止不住了话头。
见他不讲了,闹的最欢的几人紧紧捂着口袋,却是挂着一脸急色。
静了片刻,还是有人扔了碎钱。
说书人暗自皱眉,一群泥腿子。
许仙没有听下去的欲望,拉着敖凝霜直奔故事主角的居所。
不止说书人消息灵通,小商小贩也是当中行家。
人啊,在暗地里的语言是不受限制的,免不了恶意的满足口欲。
消息不胫而走,传的大街小巷满天飞,演变出各个版本。
有“鬼妇“的版本珠玉在前,现在的伦理跑偏的版本不足以入眼。
人人都在议论着马家少爷装进棺材,被抬回来。
有个大肚婆进了马府,自称马夫人。
两个人踩着流言蜚语,赶到正主家。
阿三一大早就请了二叔公,商量葬入祖坟。
商人如闻着肉腥味儿的鲨鱼,蜂拥而至,拜帖撒向马府大院。
根本拦不住,看热闹的泥腿子门口围了一圈,墙头垒满了人头。
其中,就有许仙、敖凝霜,两人挤不进马府,通过背影晃动的缝隙,窥得院里情景。
大院站着或老或少的商人,三五个聚在一起闲聊,只是眼睛瞟着堂内。
厅堂坐着四个人,主位是马家叔公,副陪是街上“干净”的二叔公,客位是“不讲规矩”的道士。
而孕妇的座位,可就耐人寻味了。
她坐在客位,而且是下首。
马家或者说马叔公不待见、不信她。
有人闲言碎语,从他们口中得知。
马麟祥挥霍无度,连家产都相继变卖。
马叔公守着地契、田契,才没被马麟祥败光家底,留有复起的本钱。
他在等马麟祥幡然醒悟,匡扶门楣。
按理说,一张废纸没有人会认,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商人如此规矩,站在院子里等等,想要以钱购买,都是源因军队。
一个党国的将军和马叔公是旧时。
他们自然不敢妄动,就怕买卖做不成,反而给军头子添了份下午茶。
人人都有觊觎之心。
但是,一商不来、不做,旁人得了地契、田契,不来者消息滞缓,天然与来者不同阵营,必会吃瓜落。
家产散尽都是轻的,心狠者家破人亡。
乱世竞争,是恶劣的,关乎一家老小的姓名。
也是一跃成为龙头的机会。
他们嗅到血腥味,盘旋在将死的马家,等待时机。
只因,马家的男丁死绝了。
他们不管马夫人的身份是真是假,只叫她生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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