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肇守孝一年的交换条件是出孝后要选秀。
总有那么一撮人喜欢盯着皇帝的私生活,好色不行,不好色也不行,睡的多不行,睡的少也不行,只喜欢一个人,那是万万不行。
谁叫裙带关系是最便捷最无风险的飞升方式,谁叫枕边风好使呢。
亓肇不是好色之人,他的妃嫔数量也远远不及父祖辈,于他而言,新鲜只是一时,他还是更喜欢待在熟悉的人身边。
从前最得宠的是宋贵妃,后来杜贵妃进宫,风头一时无两,连皇后都灰头土脸,再后来皇后转换形势,又生了至关重要的太子,亓肇都快要把长乐宫住成自己的寝宫。
要说偏好,宋贵妃进宫时竞争不大,当然她本人也是高门闺秀,漂亮伶俐,谈吐有物,杜贵妃不知进退,但是人家是亲表妹,这个没有参考意义,皇后。
皇后艳丽无双,恐怕近五年内都找不到能和她比美的女人,五年后,再美的女人也抵不过年轻鲜嫩。
其余妃嫔没啥出奇地方,容嫔,容嫔肤白怯懦,楚楚可怜,但是其他与她类似的妃嫔都没有她的运道
宫外的人抓破头皮分析陛下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宫里的妃嫔也在心烦。
宋含珠从前不觉得自己运气差,现在真的想咒骂一句贼老天,你是一点都不站在我这边。
知道自己没办法生孩子,她就想借腹生子,肚子都准备好了,陛下因为皇后闭门思过心情不好不来后宫,好不容易皇后解封了,紧接着太皇太后离世,陛下要守那么长时间的孝。
等到出孝又要选秀。
她生不出孩子她爹就要送亲妹妹进宫,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她不能在陛下守孝期间弄出孩子,就阻挡不了她爹在陛下出孝后选秀,将小女儿送进宫。
宋家谁都可以进宫,但是她的亲妹妹不行。
她不想去赌父母的良心,在能生皇子的妹妹和她之间选择谁。
她也不愿意到那一步再去指责父母的偏心,命运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可靠。
寒去春来,再有一个月陛下就要出孝,宋含珠让母亲去试探父亲的意思,他并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宋含珠早前说喜欢妹妹的绣艺,宋真珠就做了一些小件送给她。
后来这些东西都出现在表哥身边。
表哥无知无觉挂着尚在闺中表妹的绣品招摇过市,姨母察觉不对立即到宋家来致歉,她家姐夫眼光甚高,自己的一双女儿都要往高处走,肯定是不愿意跟他结亲的。
宋云章万事俱备只等采选太监上门,这个当口养在深闺的清白姑娘和外男有了牵扯,他恨不得立即打死。
宋真珠摇头不知,她没送过表哥贴身东西。
但是宋云章不信,或者信不信都不重要了,她这个女儿已经废了,没用了,不如打死。
宋夫人扑在女儿身前,“你要打死她那就打死我好了。”
“现在这事外人并不知道,老爷打死一个女儿,好让大家都知道,宋家出了丑事,连累家中弟子。”
“你教养的好女儿。”宋云章扔下马鞭,“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的过错。”
宋真珠在母亲怀里瑟瑟,“娘,我没有和表哥私相授受。”
“娘知道你没有。”宋夫人心疼地抚摸女儿的娘,“只是现在,你只能嫁到你姨妈家去了,你不要不甘,姨夫家门庭低了点,好在你表哥身上还是有功名的,娘会给你准备厚厚的嫁妆,我的儿,以后会事事顺遂,恩爱圆满。”
等到国孝期满,宋家就和蒋家订了亲,走三书六礼,宋云章为后宫精心培养的女儿便宜了一个小举人。
宋含珠赐下许多御赐之物来给妹妹添妆,宋真珠只是冷笑,所有东西都留在宋家,她并不带走。
这事做得浅显,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是谁动的手。
宋真珠对进宫其实没有多大念想,不过是父亲说什么她照做罢了,只是宋含珠不应该,不想她进宫,可以去和爹说,和娘闹,和陛下求情,而不是用这种下作法子坏了她的清白。
这次是救下了,若是父亲不管不顾,一气之下打死她,那也是她白死了。
宋含珠苦笑,“真珠肯定是恼我了。”
她是用了不光彩的法子,但是她也没有随便找人,嫁到蒋家是低嫁又是自己亲姨母当家,日子比在别处舒坦,表哥书卷气,长得也不丑,小时候就常被她捉弄,两人婚后培养感情也容易。
“我已经在这深宫里磋磨变得不像我,何必让她也来受这个苦。”宋含珠叹气,即使是为了她自己,她又何尝没有一点真心在。
杜玉珍这一年多来的日子都不好过,之前也是做错了事闭门思过见不到陛下,但是从宫外送来的东西,她知道表哥还在惦念她。
何况她解封后立即就整了幺蛾子,刷了存在感,昭告满宫,陛下对她是不一样的,她有作妖的资格。
但是这一年多来,藏玉殿的宫门没有上锁,陛下就真的狠心一眼都不来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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