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让每个人都备受煎熬,直到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压抑之极的气氛,一边捶打那无形的雾门,一边哭叫起来!
听不清他们哭叫着什么,也听不清是谁在哭叫,现场只有惊恐、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生的希望。
“都闭嘴!”
在小夏从惊恐中爆发愤怒前,左德先大喊一声。只见他大步走到广场中心去,对着湖水大叫,“你是什么意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样装神弄鬼,死了都让人看不起!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老子等着你呢!”
回答他的先是沉默,然后是哭泣声,不是来自那些被围困的人,而是从四面八方那看不透的浓雾里隐隐地传了出来。开始时只是一声小小的抽泣,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像很多很多的人在一同哭泣,形成了一种阴森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嗡嗡’声,象一柄利刃一样刺穿人的耳鼓和心灵,让人不寒而栗!
“啊!”刘红在呆愣了一会儿后惊叫了一声,迅速从广场边缘跑到广场中心的左德的身后去,“有好多好多――鬼啊,雾里有好多好多――”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等她说完,每个人都有了这个意识,也迅速跑到广场中心去。
没想到他们跑,那雾气却好像被他们牵拉着一样,也渐渐向中间缩拢,眨眼的功夫,广场中心没被雾气侵袭的地方越来越小,当这九个人背靠背地挤在一起时,白雾也逼近到他们身体的边缘,宛如一堵白墙一般。
粗重紧张的呼吸在九个人中传递,每个人都知道屠杀就要开始了。
左德愤怒的向雾墙撞去,却又给弹了回来,魁梧的身体正好回撞在小夏受伤的肩膀上,疼得她叫了一声。
然而在她痛叫的同时,还有惊叫声传来,只觉得身后挤靠在一起的人一松,有三条人影被无形的手拉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人一摔出去,白雾立即自动闪开几个不规则缺口,让其它人能清楚地看到这三个人的情形。
这三个人是那位搞宣传工作的宋姓中年人,还有一个是搞文教的,另一个是镇秘书处的头头儿。他们摔倒在地后一直拼命想站起来,但却像被什么死死按在地上一样,就是站不起来。
左德和小夏想冲出去拉他们,但却无论如何突破不了雾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只见他们拼命的大口吸气,双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扭动,颈部青筋迸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明显是处于窒息状态,仿佛被困在一个没有空气的环境之中!
“你们要杀就杀吧,不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小夏不忍看下去,特别是当那三个人闷在胸腔里的呻吟被恶意地放大后,让小夏觉得那窒息感同身受,自己也呼吸不畅起来。
没人理她,而折磨继续,直到这些绝望的求生挣扎停止,三个受难者窒息而死,那些哭泣声又断断续续响了起来,同时雾气如潮水般又退却到广场边缘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左德,我不想死,带我出去!我不想死!”刘红又哭了起来。
“我们继续跑,等着看他们还能有什么花样!”左德说着,态度虽然强硬,但语气中也透露了无奈和绝望,这种状况下,他们是没有生路的。进城的一共有十二个人,现在死了一半了,而他们连对手是什么样子、什么来历也不知道,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现在剩下的人只有小夏、左德、刘红、另一位姓马的镇报社的记者、赵家远和吓疯的毛富了。除去两位‘官员’,其余四人都是不足三十岁的年青人,假设真是冤鬼索命的话,这四个年青人极可能是无辜的。不过这座迷城好像并没有要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意思,而是把他们放到了最后。
只是‘它’安排了他们什么更残酷的死法?下一个被杀的是赵家远和毛富吗?!如果这些恐怖的事都是因为报复,那么知道内情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小夏的眼睛向赵家远望去,只见他的脸色青白着,比死人好不到哪去,整个人呆站在那儿,如果不是嘴唇哆嗦着,会让人以为他就是个丑陋的石雕。
赵家远见小夏向自己望来,脸上露出恐惧之极的神色,好像她身后站着个魔鬼般,不打自招地大叫,“不关我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不关我事!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大叫一声,突然向后摔倒在地上,随着他的尖声长叫,他的双脚乱蹬着,手指也用力扒在地面上,但这一切只是徒劳,他的脚上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索卷住,迅速被拉得倒退到浓雾中,再一次不见踪影!
一边的毛富哈哈大笑,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哈哈,要还的,要还的!无论多久,还是要还的!”
他笑得涕泪横流,弯下腰去,当他再直起身来时,眼珠忽然僵直了,发出了绿幽幽的光。
“一起走吧!”他机械地转过头,对着离他最近的小马记者伸出手,直挺挺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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